以下转自观心庐医话 —— 《百药评鉴》(一):玉屏风散
世间百药都有其功用,但善医者,须知百药利害。我作百药评鉴,并不是说这些药完全不可用,只是世人常说百药利处,却不言其弊,使得医者在用药上往往多害而不知。为防其弊,是百药评鉴之本意也。
玉屏风散,出自元代医家危亦林所著的《世医得效方》一书,由防风、黄芪、白术(炒)三味中药组成。可敛汗固表,也是体质虚弱者预防感冒等感染性疾病的良方。
玉屏风散,其中君药为黄芪。黄芪的药理作用是固表气。但是常人的皮肤腠理功能需要的是不紧不弛。人的皮肤腠理,需要吐故纳新,需要与宇宙大气互换。
服用玉屏风散,固然能固人表气,使人不出汗,能使不耐风寒的人受风能力强些。但它的药理作用,却是以牺牲人正常的表气代谢为代价的。它使人的表气紧实,就像把人包了一层看不见的外壳。
而健康人的表气,是不应当紧实的,是应当能与大自然吐故纳新的。所以玉屏风这个方子,它的立方原理是错误的。
人之所以不耐风寒,稍一受风就会感冒,稍一受寒就会打喷嚏,是因为人的卫阳不密。卫,即表卫、肌肤、腠理,人如果阳火虚衰,则阳气不能抵达人的表卫、肌肤、腠理,人就会不耐风寒。此症原理,是在于人的阳气不能密满于腠理,而不是在于人的腠理密不密的问题。
可以说,玉屏风的治法,是一种不求根本的治法。它把人的表气变紧实,使人身大气不能与自然互换,会令人生种种杂症。比如肝气紧实(比起阴寒所致的假郁,这是真正的肝郁症)舌苔发黄、身不出汗而汗从头出。这是黄芪的副作用。
而玉屏风散中的防风,对于肝燥的人来说,决不可用玉屏风这样的用法了,至少要用白芍与其他药合用,合理配伍。如果不作合理配伍,玉屏风散越用肝越燥。其中防风非常能燥肝。所以玉屏风散是肝燥患者的禁忌用药。
肝阴虚燥者,用玉屏风散,往往头目舌喉,都会有问题。肝气受燥,则血亦枯燥,易患头风及通身风、右半身风;眼睛易红,容易泪出;肝骤然受防风黄芪之燥,喉咙容易生结节,本来有结节者,容易变大变明显。
黄芪在古代不知是何种性质。在以前也普遍受到应用。但在现代,不知是种植时加化肥的原因,还是其他什么原因。人参、黄芪都生出一些燥烈的性质。这与古代人参黄芪的用法,我看了很多方,觉得与现代的参芪性质是截然不同的。
现代的参芪,确实都生出了不轻的燥气。现代这两味药是:黄芪燥,人参烈。对人都容易产生种种不适症。当然,卖药材的是绝不会承认的,只会说自己的东西好,吃了对人有益。如果相信这种话,那可有得受了。